2014年11月19日星期三

北大燕京學堂之爭背後:學生們要求勿轟北大-燕京學堂

北大燕京學堂之爭背後:學生們要求勿轟北大|燕京學堂

北大燕京學堂之爭背後:學生們要求勿轟北大|燕京學堂


  北京大學裡的一場拉鋸戰終於有瞭結果。那塊象征著“北大精神”的靜園草坪也開始恢復寧靜。

  5月,在校方公佈的“燕京學堂”的計劃中,靜園草坪連同周圍6座國傢文物保護單位的中式庭院,因被選為學堂校舍而面臨改造,並由此引發激烈討論。四起的反對聲中,草坪“地下建設教學設施”的計劃被宣佈放棄,而7月24日,校方表示,靜園一至六院不再作為燕京學堂宿舍。

  校方最新的決定讓人們看到,並不是所有頂著“官方”名義的車輪都隻可前進不能後退。有人說,這是“民意的勝利”。

  實際上,相比強勢的高教機構,民意在當初隻有嬌小的身軀。起先,對散落在4000多畝校園各處的學生來說,能供他們發聲的,唯有校園BBS和社交網絡這些虛擬的平臺。正值期末的5月裡,為學校發展建言,還是為自己考試成績努力,一道選擇題就這樣擺在學生面前。

  但就在網絡這個曾經隨處可見暴戾和無謂爭吵的虛擬平臺上,克制、溫和、理性的聲音慢慢匯聚。面對紛至沓來的媒體,北大的學生稱,“此事不要抱著‘轟北大’的角度,要做理性平和有說服力有學理道理的分析報道”。

  很多網上發言積極的北大師生沒有接受媒體的采訪,大傢的理由出奇地相似:北大的事,北大人自己能解決。媒體,請緩行。

  理性並沒有僅僅停留在話語當中。面對校方項目的信息不公開,有學生停止瞭抱怨和無意義的調侃,轉身撥通瞭申請信息公開的電話;

  在有關燕京學堂的宣講會上聽到“其實並沒有多少人反對燕京學堂計劃”的說法時,學生們沒有報以嘲諷和噓聲,而是合力完成一份是否支持燕京學堂的調查問卷,並通宵修改,“避免有傾向性的問題”;

  學校召開溝通會前,師生們整理出幾百頁的相關資料,並發出維持會場秩序的號召……每一個行為都微不足道,但民意的力量正是通過這些理性的行為才得以匯聚。

  北大一位經常登錄校園BBS的老師說,他曾經以為學生們隻願關心雞毛蒜皮的小事,直到此時才發現,“北大的學生是有希望的”。

  當然,校方也表示出寬容、兼聽的姿態。從不公佈項目的傲慢,到反對聲日漸強烈時頻繁地召開溝通會,直至原定計劃的最終更改。一個有效溝通機制的搭建,使得這場圍繞著靜園草坪的拉鋸戰,最終避免瞭損害公信力也喪失民心這樣兩敗俱傷的結果。

  在言論最激烈的時刻,校方用足夠的誠意,聆聽瞭師生的意見。7月9日的溝通會上,北大校長、常務副校長、黨委副書記、基建部負責人等校領導悉數到場。校長王恩哥“一切都是可商量的,但是一定要經過多方面的論證與研究”的表態,副校長“不會動靜園的一草一木,隻是對靜園六院的內部進行修繕”的承諾,無論如何都是對於師生積極參與的一次暖心的回應。

  不可否認,理性的討論中也有刺耳的雜音。有人網上謾罵持反對立場的本校教授為“跳梁小醜”,斥責學生“腦子裡是糞水”,但這場罵戰兩天就息鼓瞭。師生、校方一致表示“反對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對他人進行人身攻擊”。

  簡單地說,最尖銳的批評也可以溫和地表達。罵人的請轉身,理性之門洞開。

  最終,校方決定,被更改的不隻是校舍的計劃,學堂學生的學習年限,也從之前頗受爭議的一年,改為瞭“擬為一到三年”。

  但是,一片歡呼聲中仍能聽到疑慮的聲音。比如“中國學”如何定位?大學如何國際化?燕京學堂應不應該建?這些問題是否還有討論的機會,尚無定論。

  在北大這塊最適合“仰望星空”的草坪上,民主探討的空氣正在彌漫。一堂關於大學民主如何開展,師生如何參與的課,早已開始,卻遠未結束。

  幾個月來,這也是北大最大的一堂民主課。這樣的課程,北大曾在拆除三角地時缺失過。這樣的大課,也在全國眾多不經公示、大拆大建的高校缺失。

  北大師生的理性參與,以及校方的虛心傾聽,讓靜園改造計劃剎住瞭車輪。但如果兩個條件不幸無法同時滿足,靜園的故事是否還會換個面目在北大或者其他校園裡重演?

  靜園的塵埃尚未落定。在北大暫時安靜下來的校園裡,建築物的遮擋下,有一塊“三·一八”烈士、燕京大學女生魏士毅的紀念碑,碑銘的結尾是:“民心向背關興亡,願後死者長毋忘。”

(原標題:燕京學堂之爭是一堂民主課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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