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2月17日星期二

“涉恐”留美博士回國-我一定會飛回美國討清白



“涉恐”留美博士回國:我一定會飛回美國討清白


















“涉恐”留美博士回國:我一定會飛回美國討清白



翟田田昨晚抵達首都機場,這個堅強的小夥子摟著父親挺胸前行 攝/記者時會理

  被指控“恐怖威脅”留美博士昨夜抵京 心情復雜一夜未眠 上午接受專訪袒露心聲——

  “我一定會飛回美國討清白”


  紅瞭雙眼,卻不會落淚,扭頭在攬著自己肩膀的父親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——被控 “恐怖威脅”的留美博士翟田田離開祖國8年、飽受4個月的牢獄之災,徹夜飛行30多個小時落地北京後,以這樣一個簡單動作來詮釋近一年中經歷的所有。

  由於已經有30多個小時沒有合眼,疲憊不堪的翟田田在傢人陪同下先行回賓館休息。

  記者上午連線翟田田獲悉,他將來還會飛回美國徹底討回清白。今天下午,他還將與傢人召開新聞發佈會,說明情況。

  昨夜·接機現場

  時隔8年終相見“泰山”幾近嚎啕

  17:00等待

  10日下午5時許,在翟田田的父親翟泰山及其友人王先生的帶領下,翟田田的姑姑及表哥等幾人手捧大束的鮮花及“田田回傢啦”的大幅帶照片的歡迎招牌抵達。

  翟田田的父親翟泰山看上去堅強而嚴肅。面對圍上來的媒體記者,他有些沉默。隻是當有人談到田田這一年在外的艱辛時,翟泰山才向大傢吐露心聲“我很難過,我想哭。”之後又一次重復同樣的話——“我很難過,我想哭。”

  19:45焦急

  18時32分,動態航班信息提示屏顯示翟田田的航班準點落地,大傢耐心等待他的出現。

  誰想,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。19時45分,翟泰山的手機響起。“田田說他到瞭,在邊檢那兒辦些手續。”可眾人依然沒有想到,這一等又是一個多小時。

  翟泰山努力地平復心情,但細心的大傢還是發現,這位8年沒見到兒子的父親開始不斷地搓手,頻繁翻看手機,撥出,掛斷。

  20時30分,“到瞭,到瞭,在等小火車。”一名記者通過熟人在航班落地兩小時後終於得到翟田田的消息。

  21:00相見

  時針指向夜裡9點時,一個穿黑衫的、瘦削的小夥子向歡迎的人群走來,行裝簡單,隻有小小一個黑提包。

  翟泰山撲瞭上去,爺倆緊緊擁抱在一起。翟泰山所有的情緒在此時完全爆發,在媒體面前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”的他仿佛卸下瞭所有防備,在兒子面前幾乎嚎啕大哭,見者無不心酸。

  然而這個27歲的小夥子在經歷瞭鮮有人經歷過的這一切後,始終倔強地咬著嘴巴,不肯落淚。

  上午·對話田田

  北京時間今日上午,記者再次致電翟田田的父親翟泰山,並通過他聯系到瞭翟田田。

  這個原本一心向學的大男生竟然一夜未眠。他總說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。提到案件,他一再強調,將再赴美國徹底討回清白。

  回國後就想吃泡菜 在監獄天天想父母

  法制晚報 (以下簡稱FW):

  昨晚睡得還好嗎?

  翟田田:睡不著,今天早晨4點鐘就爬起來瞭。一方面是倒時差,一方面,心情很復雜。在美國受到瞭那麼不公平的待遇,回國卻發現有這麼多人在關心我,有點受寵若驚。

  FW:聽說你回來最想吃的是面條?

  翟田田:昨晚吃瞭面條,今天早晨在賓館吃的自助餐。那麼多菜,但我盡吃泡菜瞭。在監獄裡,就想吃泡菜。

  FW:聽說你在監獄裡受瞭不公平待遇,監獄裡每天都吃什麼?

  翟田田:吃“貓食”、“狗食”。每天早晨,一口燕麥粥;中午,一口面包,一小塊奶酪,如果運氣好,會有一兩片午餐肉;晚飯是一口米飯,一點意大利面和奶油,沒有鹽。

  FW:就這點東西你能吃飽嗎?後來有沒有改善?

  翟田田:進去頭一個月,沒有多少東西吃,還要防著別人把吃的搶走。後來,讓海明律師他們往我賬裡打瞭點錢,可以買包方便面吃。

  FW:肯定很辛苦吧,你在監獄裡每天都是怎麼度過的?

  翟田田:看書。剛去的時候沒有多少書,且全是有關信仰的書。我把監獄裡所有這類型的書都看完瞭。後來朋友們就從外面寄書給我,讀瞭很多英文書。讀博士的時候養成瞭讀書的習慣,每天除瞭打工就是讀書。今天起早瞭,也一直在看書。

  FW:除瞭看書還做些什麼呢?在監獄裡每天都想些什麼?

  翟田田:想回傢,想討回清白回傢見父母。

  下飛機時很平靜 是因為“沒反應過來”

  FW:8年沒回國瞭,還習慣嗎?這段時間有什麼打算?

  翟田田:我要把這段時間少學的東西都補回來。同時要改掉很多在美國養成的習慣,比如現在已經習慣跟人見面臉碰臉,回國後要習慣跟人握手。

  FW:昨天看你一直都很平靜,是原本沒有感情波動還是故意那麼做的?

  翟田田:一直到現在,我腦子裡都一片空白,有點沒反應過來。當時我其實是悲喜交加的,但我不會在別人面前哭。遠遠的,我就看到我父親瞭,但沒想到他戴瞭眼鏡,所以竟有些遲疑。而我父親一直以為我是光頭的,突然看到有些頭發瞭,他不敢認。

  FW:這半年來的坎坷大傢都看在眼裡,你自己有沒有總結過?

  翟田田:當然是應該好好想一想的,這個牢不能白坐。但最近腦子裡總是一片空白。昨天國土安全部的人帶著我上飛機,我戴著腳鐐手銬出現在機場,他們直到臨上機門,在通道裡才卸掉腳鐐和手銬。我當時腦子裡也一片空白。

  FW:如果9月份要再次開庭,你還會回美國討回清白嗎?

  翟田田:當然,如果他們有證據指控我,我一定會飛回去面對我的指控者的。如果不造假,他們是不可能有證據的,這個我知道。

  上午·連線律師

  翟田田拒絕“違規”最早9月返美討清白

  FW:從法律程序上講,翟田田回國代表什麼?

  翟田田代理律師海明:聯邦法庭判翟田田“自動離境”,翟田田離開美國回國就是在行使這個權利。當然,他在新澤西的“恐怖威脅”案依然懸而未決。法庭判他“違規”,但翟田田拒絕接受,他要求一個百分之百的清白。

  FW:翟田田回國會對未來案件的處理有影響嗎?

  海明:從法律上講,翟田田目前依然是一個“恐怖威脅嫌疑人”,所以他出境要受到加重的保護。但他回國是一個正常的行為,不是遣返。

  我們會等下一步的消息,如果公訴,會有一個開庭的日期。按照法律,翟田田是要出庭的。翟田田也表示過,他會返回美國要求一個徹底的清白。如果翟田田因為在國內而不能如期出庭,我們會要求法庭延期。

  FW:按照法律程序,翟田田何時再次出庭?

  海明:9月初。

  返美後將上訴聯邦法庭 打算反告指控者

  FW:翟田田如果再次入境美國,會不會在獲取簽證時有困難?

  海明:從法律上講,他是可以再次入境美國的,因為他沒有任何移民方面的不良記錄。他這次回國也是合法離境,將來當然可以合法入境。雖然理論上講是不影響他再次入境,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,很難預見。

  FW:翟田田身上目前有兩個刑事案件,您作為他的律師,未來有什麼計劃?

  海明:翟田田的其中一個案件,即白人羅紅玫控訴他的“二級加重騷擾罪”,這個案件已經瞭結,翟田田被判無罪。目前,我們準備反訴羅紅玫求償。

  翟田田的另外一個案件就是跟新澤西史蒂文森理工學院的“恐怖威脅”案件。將來,我們肯定會起訴新澤西史蒂文森理工學院。但當下,我們要看大陪審團會不會進行公訴,看警方會提供什麼證據。

  當然,我們不會在新澤西反告史蒂文森理工學院,我們要去聯邦法庭反告。

  法律解讀

  恐怖威脅:源於英文“Ter-roristicThreat”,也可以翻譯為“恐怖威脅”。其隻是一項刑事指控,跟恐怖分子和恐怖主義沒有關系。

  “小型行為不當”:屬於違規行為,不負刑事責任,類似與“闖紅燈”一樣的違規行為。

  事件回放

  翟田田今年27歲,在西安出生長大,2003年簽證到美國,從本科到博士,翟田田一直在美國新澤西史蒂文森理工學院學習。今年4月,翟田田遭到校方的起訴。校方稱,翟田田曾稱要“放火燒瞭學校”。翟田田被控“恐怖威脅”,並被開除學籍。

  2010年7月30日,翟田田“涉恐”案開庭,美國控方將其“罪責”由原來的“恐怖威脅”降至“小型行為不當”,即“違規”。但翟田田拒絕接受。

  法庭上,聯邦法官批準瞭翟田田的自動離境申請,8月10日,翟田田返回祖國。“恐怖威脅”案件懸而未決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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